你还记得重庆森林吗

中科医院专家 http://m.39.net/news/a_6169067.html

昨天看到王家卫这条微博的时候,紧跟着的是北京延庆开始下雪的新闻推送。

然后整一个场域都被这个数字和这场雪弄得罗曼蒂克起来了。

我当然知道这个25是什么意思。

年的1月9日,20岁生日那天,我收到了朋友送的香港国际电影节协会出版的《泽东电影公司25周年》的书。

几天前,还在距离台北车站米的一家音像店里看到了《重庆森林》的DVD。

封面上,何志武正在奔跑着。

我记得,他在电影里说年5月1是他的25岁生日,而今年也是《重庆森林》上映的第25个年头。

后来开始准备写这篇文的时候,窗外北京的这场雪已经开始越来越大了。

我不知道在这25年里,有多少人的生活因为看了《重庆森林》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至少我是被影响的人之一。

嘴上说着:“生活不是电影”,我不是阿菲,喜欢的男孩也不是。

但是自打中学时期的那个下午躲在房间里看完这部电影后,我好像就一直活在了这部电影里,没能走出去。

年12月13日,有个男孩守着零点跟我说了一声“生日快乐”。

因为这句话,我会一直记住这个男孩。

之后上大学买了一台新电脑,又将电脑屏幕的壁纸设成了阿菲和在快餐店的那个画面。

电脑密码和何志武的呼机密码一样。

“爱你一万年”

何志武的故事让我明白了“什么东西都有个日期,秋刀鱼会过期,肉罐头会过期,连保鲜纸都会过期”。

所以我对每一段感情都不抱天长地久的期望。

从来都是先享受,然后静静等待期限的到临,对方转头离开。

我曾经在想见一个人又见不到的时候,跑去他的歌单里听听歌,待上一会儿。

就像阿菲偷偷溜进的家里一样,或许人类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抑制想念。

也曾在失恋的时候想起了何志武说的话,然后一个人跑到操场上去跑步,一圈接着一圈。

至于体内多余的水分究竟有没有蒸发掉,无从得知。

只不过那天晚上跑完后,的确累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重庆森林》带给我的影响直到现在都还没褪去。

今年年初去香港看电影,我还特地去找寻了电影留下的痕迹。

站在中环的半山扶梯上时,我学着阿菲的样子蹲在上面偷窥外面的人。

后来还去了电影的取景地,香港九龙尖沙咀弥敦道36-44号,重庆大厦。

这个地方依旧鱼龙混杂,看上去似乎比当年更陈旧了些。

但这些并不影响一些寂寞的人在这里与另一些寂寞的人相撞,靠近0.01公分的距离,制造不切实际的浪漫。

年11月27日,星期三,我住的城市气温持续走低,冷到窒息。

晚上躲在被窝里临时起意,又打开《重庆森林》重新看了一遍。

这部电影就是这么神奇,每看一遍,总是能新发现了不少藏在其中的细节,这次也不例外。

我偶然注意到,梁朝伟饰演的那个没名字的警察制服上的编号分明是“”。

但不管是快餐店的老板还是的前女友,都叫他。

现在回过头来看,这应该是导演刻意而为之。

只不过,每天为了生存而奔波的老板并不在意他的名字是什么,刚刚失恋后的也不在意别人叫他什么,阿菲喜欢的也是眼前这个,而不是属于那个女生的。

我们也一样。

人人都一股脑钻进了这部电影之中,然后便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情感世界里。

那个夜晚,我仿佛又被猛地拉回到了许多年前抱着手机偷看《重庆森林》的下午。

跟着香港街头急速涌动的人潮,追赶着流逝的时间。

和阿菲一样,一边听着《CaliforniaDreaming》,一边摇头晃脑。

与编号的何志武一同数算着情感的期限,测度回想着上一次相隔0.01公分的距离是在哪一日的哪里。

重庆大厦没有挪威森林,与女杀手、与阿菲,戴起伪装的金发,狂吃掉的30罐凤梨罐头,住会哭的房子,做一个加州梦,等待「爱你一万年」传呼,或者一张手写的登机证。

孤立、城市性、缺失。

这些主题在25年前便出现在王家卫的电影里,但时至今日依旧能够感同身受。

王家卫的电影里总有一种怀旧。

带着90年代音乐电视的美感,却又扑面而来后现代主义的大胆。

在他的电影里,天空从来不会全黑,总泛着微光或是能看到云层在移动。

看似混乱无序的色彩将人物包围,要么是一种色彩占据整片屏幕,要么是强对比色。

其中鲜明的对既有规则不管不顾的摄影手法撞上同样无视规则的王家卫,更是将影像最大化地抽象化了。

手提摄影配上快速剪接,再加上玩点“偷格加印”的影像游戏,让人感叹原来美学可以这么妙。

香港这座城市的灵气被敏锐地探测到,并渗透进了电影的每一帧里。

我记得王家卫曾形容《重庆森林》像可乐——一个世界上被复制最多次的产品。

这恰好与电影里的凤梨罐头形成了一种呼应。

同样都是能被复制千千万万次,甚至在波普艺术的概念里是资本主义商业化社会的象征。

人的孤独恰似这种被复制的忧郁感。

我们原是货架上拥挤摆放的千万可乐中的一个,正是被另一个人挑中了,才变成了独一无二的那一瓶。

我们也都在熙熙攘攘的城市里如同游魂一般的人,被另一个人从人群里打捞出来后,才没有成为一个孤独的复制品。

这份个体的特殊性和复制性让我们既非完全处于角色内部,也非妥帖置身角色之外。

和角色站在一起的时候,看到原来真正的自我是与他者遭遇的自我,人的个体性只有在分享出去的时候,才是最真实的。

因此,在《重庆森林》的数字与空间里,在那些看似自由自在却被禁锢住的灵魂身上,我们也能看到自己。

何志武说,“我和她最接近的时候,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0.01公分。”

但其实我们很清楚,这看似微小不起眼的0.01公分,才是最难跨越的。

我也无数次产生过冲动,想像阿菲一样拿到他家里的钥匙,偷偷潜入他的家中。

去给他的金鱼换水,在他床上找寻有没有女孩留下的头发,也愿意帮他换掉用“瘦”了的肥皂和旧了的毛巾。

想了这么多,却始终没敢当面说上一句“我喜欢你”。

后来,家里那条湿掉的毛巾已经不再哭了,床上娃娃也有了新的值得它去想念的人。

而那些走掉的人,还有已失的爱,全都被我们藏进了自己的那片“重庆森林”里。



转载请注明:http://www.abuoumao.com/hykz/3005.html

网站简介| 发布优势| 服务条款| 隐私保护| 广告合作| 网站地图| 版权申明

当前时间: 冀ICP备19029570号-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