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无常,每一次的相聚,都可能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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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无常,每一次的相聚,都可能是最后一次。就像前两天才与我们见过,回家两天后就与世长辞的公公。7月9号,公公冒着酷暑一个人坐车从老家柳林来到凤翔县城,因久不出远门,坐车下错站,在县城转了一大圈才来到我们店里,和我们说了一些家里的琐事,没多做停留,就回家了。两天后,公公突发脑溢血去了西方极乐。《断舍离》里有句话:后来才知道,人生大部分告别,是悄无声息的,原来某天的相见,竟已是最后一面,此后,即便没有隔山隔水,也不会再相逢。世间的悲剧,大多都是从幸福和喜悦中开出花来,最后结出残酷的果实。为人子女的我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一直身体康健的公公,有一天也会突然离我们而去。我的脑中还是公公絮絮叨叨诉说着家里的琐事;碰见熟人说着家长里短;要给两个孙女钱和我拉扯着,我不让给,他非要给钱的情景。那天,我还问公公:爸,你要不要吃羊肉泡或者豆花泡馍?公公说:不吃。他早上喝得醪糟,甜甜的,他喝了一大碗,饱着呢!这些事情像电影一样在我的脑中过了一遍又一遍,却怎么都无法相信,那日的相见是我们最后的相见。人生的某一天,真的可能是最后一天,公公把他的最后一天,以完美的姿态定格在我们心中。真实的人间,真的有许多悲苦别离。《挪威的森林》里有句话: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是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7月12号,天阴沉沉的。早上7:10,老谢打来电话,说公公可能不行了,让我赶紧往店里走。我心慌意乱地去了店里,老谢说,他打了,救护车已经回了老家,说完,医院。8:40,老谢打电话告诉我,说公公是小脑出血30多毫升,医院做开颅手术。我说,那就去吧,不知道像公公这么大年纪能不能撑到开颅手术结束。9:30,医院,医院的推车上,护士正在施救。我看着护士把吸痰器放入公公的嗓子,上下几下,取出,只说了一句:快叫医生,病人没有呼吸。我看着监控,心率从抢救时的,瞬间跌至40。这时,护士拿来心电图单子,让我去医技楼找医生填写诊断结果。从心电图室出来,下楼时,二姐打来娟娟,赶紧来,咱们要回了。我腿一软,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走在我后面的几个人,一把拉住我,说:小心点,慢一点。我周围的世界突然一片静默,我撒腿就往住院部跑。医生护士已经准备让公公回家了。老谢说:你快回店里,准备回家要用的东西。他和二姐跟着救护车陪着公公一起回家了。10:40,我回到老家,公公已穿好寿衣,躺在睡了一辈子的炕沿边,老谢正在给公公刮胡须,剃头。我拉着公公的手,手很软,也很凉,给公公剪指甲时,我手抖得不行,二姐接过指甲刀,替公公剪了指甲。我不能相信,前两天还精神十足,能行能走的老公公,突然就躺下了,长久地睡着了。原来阴世和阳间只一步路远。丧事要买的东西很多,我和二姐夫出门置办。等我和二姐夫买完东西第二次回家时,公公已躺在冰棺里,盖了脸,看不见容颜。公公在家停丧五日,7月16号早上五点,公公从冰棺挪入寿材棺殓。我站在寿材跟前,看着村里的老人和亲人为公公整理衣物,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公公的容颜,公公的嘴微张,不知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可能他想说:月儿,要寻个好工作,找个好女婿,笑笑好好上学;你们姊妹要好好的;家和你妈就托付给你们了……随着钉子一个一个被钉入棺材,我们一声一声呼喊着:爸,你躲钉。那个爱大声说话,大声笑的老人,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去了另一个世界。这样也好,公公再也不用受这人间疾苦,再也不用操心儿女的琐事......老人一辈子大度开朗,连离别的方式都如此干脆,高寿,无疾而终,也是老人的德行修来的福分。出殡那天早上,天阴得厉害,亲朋、乡邻送公公上山,那是你最后的落脚之处,靠着塄坎堆起的黄土,是你来这人世最后的见证。下山时,我回头望了望,雍山寂然无声,只有四周白茫茫的雾气和地里收麦后的麦茬,还有掉在地里的麦粒长出的青青麦苗与你相伴。公公,我的父亲啊,你走时没说一句话,就这样与我们永别。你的音容笑貌在我的心目中愈来愈清晰,愈来愈难忘。我知道,有些时光要我们自己去面对,比如,分别。比如,分离。生命中真正重要的不是你遭遇了什么,而是你记住了哪些事,又是如何铭记的。《挪威的森林》里有句话:不会忘记的永远不会忘记。我的公公,今年八十七岁,大个方脸,为人豪爽大度,遇事都是哈哈一笑了事。都说,八十多岁的老人自己会走路,自己能吃饭就是福气。可我的公公不但自己能走路,能吃饭,还能自己做饭,洗衣,家里家外一把手,大小事情都能干。公公一生艰苦,幼年丧父,青年丧兄,剩他和奶奶孤儿寡母的过活。奶奶给人织布浆洗衣物贴补家用,在公公二十四岁时,奶奶托人让公公进了县食品厂当工人,直到退休。公公退休后,一直闲不住,在外打工直到自己年纪大得干不动才回家安享晚年。我和老谢结婚不久,厂里的师傅们在我跟前提起我的公公,说起了他早年的一些“糗事”。七十年代,人们的吃食普遍匮乏。那年秋季,连着下了好多天雨,公公一直没回家,婆婆戴着草帽找到厂里,一把推开公公宿舍门,看见的是公公双手端着红色的热水瓶,举过头顶,正唱着《红灯记》里有名的片段“手举红灯闪闪亮”。婆婆一看,生气的一把抢过热水瓶扔到地上:“家里一口吃的都没有,你还有心劲在这唱大戏!”公公尴尬地一笑了事,随后买了点玉米送回家里。那年,我生月公主时难产,不得不做剖腹产。医院看我,他进门没有急着看孙女,站在病床前面,看着我只说了一句话:“叫你受罪了!”让我瞬间泪奔。老家离庙山近,前些年,公公身体康健,每逢庙山赶庙会,他拿着他的菜刀勺子就去庙里做饭,一直到庙会结束才回家。公公为人善良厚道,是厂里公认的老好人。去年三伏天,李师傅专门找到我,给公公送来了一包茶叶和她儿子写的扇面。她坐下边擦汗边给我说:“我年轻时多亏谢师傅照顾,帮顾我看娃,我永远记着这份恩情。送来的这些东西不值什么,只是我和娃的一点心意。”人生是由很多的快乐和很多的遗憾组成的,有的遗憾可以弥补,但有的,却成了人们心中永远的痛。我和老谢为了生活,一直忙着店里的生意,很少回家,如果重来一次,我们的日子,应从经常回家开始。老谢一直后悔,那天早上没有跟着救护车回家,要是跟着救护车回去,可能还能和公公说上几句话。大姐在西安,四十多天没见老父亲了。那天公公来,应该给大姐打个视频电话,这样,大姐和公公也可以在视频中见一面......可是,世上哪有后悔药!?以前,每逢过年回家,公公总是伸出他冻得发红的双手让我看:你看,你妈不做饭,一直叫我做饭哩,把我手冻成啥了。公公去了,以后,再也没人伸出双手让我看,给我发牢骚说婆婆的“坏话”了。死亡是场灾难,更是活着的人的灾难。我一直觉得那么健康的你,离去的时间还早,谁都想不到,生命在疾病面前猝不及防,两三个小时的时光就夺走了你鲜活的生命。如今,你走了,为我们遮风挡雨的这棵大树轰然倒塌。随着年岁渐长,亲人一个一个离世,挡在我们与死亡之间的那堵墙已然不在。我明白,人到了一定岁数,自己就得是自己的屋檐,因为你再也无法寻找地方躲雨了。读张嘉佳的《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其中有一段深有感触:“一个人的记忆就是一座城市,时间腐蚀着一切建筑,把高楼和道路全部沙化。如果你不往前走,就会被沙子掩埋。所以我们泪流满面,步步回头,可是只能往前走……”或许,那些沉寂于岁月的东西,总是最美的;那些止于唇齿的爱,总是最温柔的;那些来不及正式道别的人,总是最想念。生命无常,但愿我们所有的人,都能够在活着的每一天,珍惜自己,珍惜每一个爱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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